杀人者的回忆全章阅读

杀人者的回忆第2章 消失的双手在线免费阅读

“长路漫漫且遥远，走出地狱即光明。”

“长路漫漫且遥远，走出地狱即光明。”

我不断思索着纸条上的那句话。

“嘟——”电话响了一声后，接通了。

“喂？师父——”

“你到哪了？！”

还没等我开口，手机那边便传来老雷机械般的追问声。

“刚到青岩区。”我转着车的方向盘，把车驶下环城高速的弯。

我在家等到当地片区刑警到家的时候才往现场赶的。

因为凶手既然进过我家的房间，可能会在周围监控或者行人留下痕迹，而且最重要的是保护小涵的安全。

“现场怎么样了？”我望着前方下班高峰期看不到尽头的车流问道。

手机那边和林川打来的时候一样，忙碌的嘈杂一片。

“没有其他人的痕迹，是个密室！”

老雷突然冒出来的声音让我心头一紧。

“密室？是自杀？！死者自己想召唤恶魔？”

“锤子自杀，你不要听林川的鬼扯！”

从老雷的话语中我都能听出他在抽烟，抽烟就说明事情复杂了，他从来都不在轻松的时候抽烟。

“绝对的凶杀。怎么可能我们一看到纸条就有人自杀？”老雷说着，便又在电话外大声喊了几声。在案发现场指挥查证。

“报案的时间我查了，和你警局收到快递差不多……”

老雷又沉默了好一会，直到我都能听清他吐出烟气的声音。

“这是有人安排好的！”

我心中一颤，赶忙追问道。

“查到是谁报的警了吗？”

“公用电话，不是这栋楼的居民。”

“现场毫无线索和痕迹，没有找到任何破案方向思路，这是个绝对的密室。”

老雷说着沉默了一会，声音又变得很远，在和现场警员说着什么。

“受害者死了几天了，很怪！”老雷忽然又接过电话。

“很怪？！”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你赶快过来！”

“这次凶手不简单……”

“与其说是死者召唤恶魔……”

老雷喃了喃，随后意味深长的沉默起来。

“不如说是有人想献祭他召唤恶魔吧！”

“得看你了……”

老雷说着电话果决一挂，引得我背脊发凉。

凶手不简单……

师父当了二十多年刑警，还是特案组组长，破了数十次的大案，在周边几个省都小有名气。

什么样的凶手能让他到现场都毫无头绪，让他都觉得不简单？！

我焦急的心中却满是惊惶和疑惑。

三个小时的车程让我头昏脑涨起来。

特别是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不断侵扰着我的思绪。

是男尸，那么寄到警局的那个快递里的受害者又到底是谁？

她被分尸的其他部位在哪里？

他为什么要单独来指引我，他的目的是什么？

最主要的还是师父刚刚在电话跟我说的话……

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

前面的车流持续不断，望不到头。

我跟着导航绕了半天，又过了半小时才到幸福新区。

“省公安厅，市局刑警，秦非。”我亮出警察证，警察证上还有一个“影子”特案组特别的警徽。

但我估计片区警察根本认不出这个标志。但就算如此我也是市警局刑警。

拉出警戒线的片区刑警一看到警察证就放了我进去，还利落的给我敬了个礼。

我往幸福小区深处开去，最后仅凭下面围绕的警车和忙碌的警员便知道了B栋在哪。

这个新区比起我住的小区的更加老旧，简直就像是白云市成立以来的第一批小区。

不止建筑，小区的体育器材也都磨损得带着深深腐蚀的锈迹，楼层上更是大片青苔。

四处楼层阳台上透风的雕花都极其古老，不少楼层都已经空落落的，挂着的出租牌子老旧，估计根本没有多少人会去询问。

我跟着忙碌的调查员才走进了楼道。

刚走进去，尸臭味便飘了出来。

就像是几箱臭鸡蛋和一屋子死老鼠混合发了霉。

你把你所有能够想象到的最臭的东西都混合搅拌在一起来形容这气味都不为过。

尸臭味我闻过很多次，无论你闻了多少次，这尸臭味道都能引起你身体强烈的不适和反胃。

而且就算你用手捂紧着鼻子，这腐烂的酸臭味也依然能够从你指缝里直戳你心间。

我刚进门，就注意到门上被砸开的痕迹，林川说的没错，确实是从内反锁的。

刑侦科的法医和取证技术人员在里面忙上忙下。

我冲着老雷和林川点了点头。随后迅速换上了一次性手套鞋套走了进去。

这种老式商品房平方并不大，一进门便是一个方形外露连接客厅的厨房。

整个房间的光亮只有天花板电线接过的一支荧黄灯泡。

天色阴沉下来，整个房间昏暗无比，几乎看不清多的东西。

“勘照灯怎么还没拿来？你们手脚能不能利索点？！！”整个楼层你都能听到雷文在里面急嚷嚷的大喊。

我往前走去，虽然听过林川的形容有了心理预期。

但接下来的画面几乎和这个味道一同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发黄的地面随着光线变幻我看到了深红色接近褐色的圆圈。

圆圈外放着一些蝙蝠，青蛙，蛇腐烂的尸体。

两层圆圈里面，交替循环的画着一个正反倒置三角形，也就是六芒星。

围绕圆圈外，整齐有序的写着一些西方的古体字母。

我认出了一些，这是一些伟大的精灵和天使的名字。

这些字母和圆圈一样，都是深红色接近褐色。这是人血干涸之后的颜色！

而这个死者此时正跪在这个法阵的六芒星中央上，他腐烂得甚至连年龄都辨别不清。

蛆虫和苍蝇在他脓水横流的身体上发出令人恶心难缠的沙沙声。

他垂低着头，他的脸部像钟一样撑成了圆形的钟面样，眼球也夸张地凸起，舌头吐在外面。

圆润发白的蛆虫，蠕动着身体，不断在他嘴巴和脸部上下钻出。

差点引得我当成呕吐。

尸体的整个双手连着小臂不见了踪影。

他整个身躯都撑大变了形，皮肤变成了诡异的污绿色，尸体膨胀得像个几百斤的大胖子，根本辨别不清生前的模样。

尸体发生了巨人观。

这是由于尸体高度腐败，人体内的腐败细菌失去了免疫系统的控制在体内疯狂的滋长和繁殖，形成了大量的腐败气体。

这地面上法阵的鲜血应该就是双手上流出来，涂抹的。

我又偏回头盯着召唤阵，召唤阵虽然现在染上尸体腐烂流下的浓水。

但是这个鲜血绘画召唤恶魔的法阵除了死者跪的地面竟没有一点多余的涂抹，甚至接近完美。

按理说双手被切断的血是止不住的才对！

我又望向尸体旁的桌面上的一个改装固定的倒装圆锯。

就是那种用于木匠制作家具的锯桌。

这只是一个稍小的版本，但是锯片却出奇的大，锯片和桌面上乃至墙面都到处是鲜血，想必他的双手便是这样锯掉的。

我伸手抚了抚一旁厨房的锅具和冰柜，上面的灰尘并不明显，显然死者生前确实在这生活。

我突然想起先前林川电话里面说，这人像是自杀。

难道他是自己把自己双手锯了，然后就这样流血流死的？

那天怎么画的召唤阵？

先锯了一只手，忍着剧痛，用血画了召唤阵？

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对！

我飞快的望了一下尸体四处。

随后从客厅往里面走去，两间卧室和厕所都几乎一致的没有什么异样。

没有看到我要找的东西。

我又翻看着任何可能藏着东西的地方，但是始终没有找到！

就当我慌忙冲出来准备开口问现场负责人林川的时候，就看到门口的警员带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了门口。

医生手上还戴着一副医院的医用手套，显然他都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被传唤过来了。

我有些诧异，为什么到这里这个医生还戴着手套。

我看了一眼医生，又偏头看了一眼林川，林川仿佛注意到了我的疑惑。

“这是死者生前两个星期唯一用手机联系过的人。”

师父和我对视了一眼，还有林川，我们三人便往门外走去。

我们来到了这栋房的顶楼。

这种老式的小区并不高，也就五层楼高度。一上来，才感觉肺好受了许多。

“警官，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更不知道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事，我都……”

“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老雷点了根烟，声音有些不耐烦。

老雷的态度让医生不知道从何开口。

“老雷……”林川望了老雷一眼，随后稍显和气的走到医生面前。

“他叫什么名字，他老是打你电话干什么？是你的病人吗？”

“你们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医生的脸上带着一副古怪的表情。

医生说着也没有回答任何问题，随后嬉笑的扯着脸，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往老雷递了递，老雷没好脸的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

林川似乎也被他问东答西搞得心烦，也没有理他。最后尴尬伸到我面前的时候，只有我接过了他的名片。

“振华医院，神经科主任。神经科？”

医生随后从自己怀中的公文包掏出用文案板夹着的问诊记录单。

“警官，你们喊得急，我就只带了这个。”

医生说着往回慢慢翻着接诊记录单。

老雷看着他不慌不忙的样子变得更加的不耐烦和急躁。沉沉的抽着烟，烟气一股股的吐到这个医生脸上，让他打了几口干咳。

“他叫李光明，前几天来医院挂诊。有了。”医生才刚把记录单翻好，老雷便一把抢了过去。

“我记得很清楚，他当时跟我说，他的手有自己的意识，不受控制。”

“他的手有自己的意识不受控制？”医生的一席话让我更加疑惑。

“他在我办公室突然性的扇了自己好几下耳光，然后又狂掰自己的上下颚，还用我的烟灰缸把我的玻璃窗给砸碎了。”

“他双手有意识，所以他自己把自己的双手切了？”林川冷声说道。

“我们都是无神论的事实说话者。”老雷抬起头白了林川一眼。“手自己有意识的话……”

“你怎么不说是他的双手强行把自己从他身上切了。”

“当时我也是第一回见到这样的病人，我都想叫保安，我真的挺怕的……”医生心有余悸的喃了喃。

“你能不能说重点？！”老雷打断道，又冷冷的瞪了医生一眼。

“他做完这些后，一边哭一边跟我道歉自己做的这些事。然后之后的时间里他就镇定下来了。”

“他说他无法阻止他双手的行为，他只要一控制他的双手，就会有一种像是带动整个神经的剧痛。”

“无法阻止自己双手的行为？”我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医生看着我点了点头。

“你说带动整个神经的剧痛？”林川看向医生。“这是神经病？”

“神经病？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取决于你……”医生又解释道。

老雷一脚把嘴上的烟头踩熄。重重叹了口气，显得非常不耐烦，因为这些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神经疾病一般都伴有意识性的障碍，但我对他的测试，他很奇怪……”

“他的自我意识，我感觉……”

“很清醒！”

“他的意识很清醒？！”我又强调性的重问了一遍。

医生确信的点了点头。

“他意识很清醒还自己把自己手锯了？”林川说着望了我们一眼。

“你上面给他判定写的异己手综合征是什么？”老雷指了指问诊单。

“这是一种比较少见的神经系统变形疾病，表现为患侧肢体不受主观意念控制。”

医生说着抬着自己的两只手比划了一下。

“比如发病手是左手时，主要表现为右手要去做某项活动时，左手不受意念控制，做无目的动作干扰右手。”

“还有这种病？”林川笑了笑，装模作样的用左手去拍右手。

“意思是我右手去牵女孩子的手，我的左手会不自觉的给我一巴掌？”

“你他妈分不清场合？！”老雷吼道，冲着林川扬了扬手想要揍他，林川赶忙往后缩了缩。

“左手干扰右手？”我偏头望向医生。“你刚刚不是说死者说的是他两只手吗？”

“对。这也是奇怪的地方，我也第一次见。”医生推了推厚重的眼镜。“他是两只手都是这样……”

“你是说他两只手都是异己手综合征，相互干扰。”我眼身透露着锋芒，望向医生。

“按你的说法和死者李光明讲那样，李光明的双手不仅有自己的想法，而且左手和右手还各自有各自的想法？”老雷冷冷的笑了笑。

“我只是说他两只手有异己手综合征……”

“你怎么给他治疗的？”老雷还想说点什么，被我打断了。

“我就保守的给他开了一点止痛药，帕罗西汀和卡马西平观察一下，这些都是抗狂躁的药。”

“他只找过你一次吗？”我看着老雷递到我手中的病诊单，偏头望向了医生。

“有好几次。”医生仿佛注意到了我的注视，推了推眼镜。

“这几次你都是给他做的药物治疗？都开了抗狂躁的药？”

“对。因为神经性疾病都需要一定周期的观察才能具体诊断。”医生冲我嘿嘿一笑。

“噢，懂了！”我眯了眯眼，盯着医生看了他片刻。

“那这么说来，现在按我们已有的结论，这个李光明是……”

“小辉，小何！！”林川刚想开口就被老雷大喊的声音盖过了。

老雷狠瞪了林川一眼，随后冲着守在楼道口的两个警员挥了挥手。

“你可以走了！”老雷冲着医生挥了挥手。“警员会送你回去。”

医生冲着老雷笑了笑，微低了低头往外走了几步。

他随后轻转过身推了推眼镜，轻转过的头像是变了神情，从我的角度看过去有些反光，但是好像视线定在了我的身上。

“感谢你的配合。”跑过来的小辉过来往楼道伸了伸手，示意他离开。

医生刚走了两步，我也跟着走上去问了几句，把问诊单还给了他。

随后我拉住了小何，望着和小辉走下去的医生向他叮嘱了几句，随后小何也点了点头迅速跟了下去。

“林川，你在干什么？！”我一走回来，就看到老雷重重一拳捶在林川胸前。

林川干咳了两口，表情有些不解，他又看了走过来的我一眼，似乎还是不明白老雷为什么凶他。

“你刚刚和小何在那嘀咕什么呢，说半天？快点点这个木鱼脑袋。”

“安排了一点小事。”我说着望了望林川。

“川哥，所有与死者有关联的人都是犯罪嫌疑人。你刚刚差点就透露信息了。”

林川后退了两步，恍然大悟的脸上又变成了不屑。

“凶手怎么会大摇大摆自己送上门来嘛。”

“最有可能是自杀。”林川喃了喃，他一说出这句话我就看到老雷嘴角不屑的一咧。

“自杀？”老雷摇了摇头，自顾自的点了一根烟，“你真的是猪脑子！”

“死者切掉自己一只手后，用血画了图案。然后自己……”

“你昨天和你哪个小情人睡的神志不清了？！”林川话还没说完，老雷便又深深抽了口烟怒气冲冲的骂道，烟气从嘴角和鼻子一同冒了出来。

“老子真不知道你这几年现场勘查是怎么做的！！”

林川表情有些发懵，似乎不知道老雷为什么突然发火。

“师父……林川没出过几次现场。”我上前拍了拍林川的肩膀。

“阿非怎么你也这么说！”我此话一出林川就更疑惑了。“不是你们说的事实说话吗？”

“我们现场勘查了好几遍，整个房子从里到外都没有过其他任何人的毛发和指纹，以及任何多余的脚印。”

“阳台和其他所有的窗口都镶嵌的有铁制防盗窗，我可以确信没有一点破坏拆卸痕迹。根本不可能出的去。”

“房里的大门也是从里面锁死的，而且还从里面反挂着防盗链。这还是我和好几个警员硬砸开的。”

“这绝对绝对，是一个封闭的密室空间，除了死者，没有其他人！”林川信心十足的说道。

“你们一到是不是和青岩区片警把现场封了？”我问林川。

“对啊！”林川轻轻点了点头。

林川的面色不太好，他之前一直是刑侦科，调进专案组做老陈的贴身助理。最近人手不足才被派到第一现场。

这也许是他第一次看到巨人观的尸体，他没当场呕吐，说明心理承受能力就已经很过硬了。

“我刚进楼就闻出了这是尸臭。就先撤离了整栋楼的居民，免得破坏现场。”

“而且整层楼都被我们封锁住了之后，我才开的门。”

“我一直亲自守到现场，直到你们来。”

“老雷来之前也是我亲自调动取证员，不可能有其他人进来，没人动得了现场的任何东西。”

“在我们破门之前，从内到外，这绝对是个封闭空间！”

我点了点头。

我还是挺相信林川的办事能力的，我进专案组这几年，他的专业能力好几次都提出了关键性的突破口。

老雷倒是一脸不耐烦沉沉的抽着烟，似乎觉得林川这一大堆只是吵到了他耳朵。

“川哥！”我顿了顿，清了清喉咙，面庞变得极其认真。

林川看着我突然沉下的面庞有些紧张。

“你没发现……”

“你说的这个封闭的空间里……”

我说着顿了顿。

“这个空间里面……”

“死者锯掉的双手不见了吗？！！”

我此话一出，林川就像是中了一道闷雷。

“他如果是自杀，就像你说的，他忍着剧痛，完成了这个法阵……”

“在这个绝对绝对封闭的空间里面，那么他锯掉的双手呢？！”

“真的像刚刚医生说那样，双手自己有意识……”

“他一锯下来，然后这两只手自己长脚跑了？！！”

林川眼睛大睁，脸色瞬间惨白下来，扯脚就往楼下跑去。

不过一会，脚步声又在楼梯上咚咚的响来。

林川的脸变得死白，大喘着粗气，面色带着点点惊恐，验证了我所说的话。

他又喘了好几口，“可我们确定了好几次，根本不可能有人从里面把门锁住了，然后从里面出去！！！”

“林川！”老雷沉沉的吸了一口烟打断了他，烟草往嘴角疯狂燃烧。

“还是你想说法阵召唤的恶魔，把手带走了？！！”

林川嘴角颤了颤，想说点什么，但是他咬住了下唇，没有再开口。

事实摆在了眼前，他知道他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他震惊的望着我，镇定了下来。

我们三人就这样应着天空降下的黑暗帷幕，沉默了好一会。

林川和我一起向师傅要了一根烟，缓缓的吸着。

我们三人一同看着远处变得黯淡的灰色天空。

风突然就从远处迎面刮了起来，带着大雨前的潮湿，扑腾向四处。

“凶手就是要给我们看……”我看向远方，失神的喃了喃。

“他引我们过来，杀了李光明，把现场做成诡异无解的密室，然后故意矛盾的带着双手。”风好像和我的声音一同变得冰冷起来，让我背脊发凉。

“他做这一切就是为了展示给我们看……”

“就是特意为了展示他的……”我的声音颤了颤，消失在风中。

“展示他的……”

“杀人手法！！！”

“加上快递的女性，这是一宗绝对的……”

“穷凶极恶的……”

“连环杀人案！！！”

小说《杀人者的回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