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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九章 商怀宁：姜羽青，你觉得我怎么样……

商怀宁带姜羽青到医院顶楼。

姜羽青皮肤白嫩细腻，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轻轻碰一下都会留很深的印子，商怀宁刚刚握她手腕的力度不小，被他圈握的肌肤红了一片。

商怀宁松开她的手腕便注意到。

他迈步上前，距离姜羽青一段距离。

姜羽青先开口，“你要跟我谈什么？”

该说了，冀城不都说清楚了么。

商怀宁没回她。

姜羽青暗自呼气，主动拉开话题，“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原因没跟商爷爷挑明，这次是个不错的时机，我们一起澄清吧。原本都挺荒唐的，都什么年代了。”没必要在继续荒唐下去。

姜羽青牵了下唇角，等商怀宁的回答。

京都的天空雾蒙蒙的，带着丝丝凉意，太阳总是比南方要晚，该是阳光高照的时辰，却是初升。

商怀宁修长挺拔的身型逆光而立，倾斜而下的暖光恰到好处的洒在他肩处，肩膀处缝裁衬衫的线条和暖光想触碰，折射浅浅的光影。

感觉很朦胧，更遥不可及，像极了漫画中描写的那种生在悬崖之最的高岭之花，高不可攀，危险却令人前仆后继的渴望。

商怀宁这个男人是挺让人着迷的，标准身材，长腿、窄腰。

魅力是真，让人难以抗拒。

好一阵之后，商怀宁开口，嗓音很淡，“姜羽青，你觉得我怎么样？”

“？？？”姜羽青懵。

没等姜羽青答，商怀宁转身，深眸锁向姜羽青，“与符景百相比如何？”

商怀宁说完这话，在心里嗤笑一声，真不知道自己跟符景百对比什么？

论个人资产，他远远超出符景百；论长相，他不觉得自己比符景百差；论身高，符景百官方185cm，他不偏不齐高了符景百那么四公分；论身材，他只会更胜一筹！

？

姜羽青纳闷，商怀宁干嘛和符老师相比？

他们俩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人吧，性格也不一样。

符老师是真真儿的姜润。

商怀宁的谦恭斯文是装的，并且她面前已经揭开了伪装。

“我认为爷爷的提议可行，当然这都基于你对符景百的感情没有深到不可分离的地步。”

“你说呢？”他看她。

他还不信了，各项数据对比，他完胜符景百。

这样的情况下，他还挤不掉一个符景百。

她说什么啊，她很无语好么。

“我什么时候对符老师的感情到了不可分离的地步了？”血口喷人好么！符老师对她来说的确算一个特殊的存在，那也是基于朋友的特殊。

姜羽青净白的小脸很认真，眼眸睁得大大的，有些生气，小腮鼓了鼓，不似骗人，还有些不可思议。

商怀宁冷面和颜不少，一双抄兜的手慢慢放松，“如此就好，你也不至于太难走出来。姜羽青你该清楚，姜爷爷以至于你父母在为你挑丈夫方面中意的一直是我，在他们看来我们无论身份地位，还是家庭以至各方面都是最适合的。”

商怀宁说的不错，他们这个圈子联姻的不在少数，双方各方面都会衡量，错综复杂。

只是，姜羽青还真没想到商怀宁带她是为了说这些。

她还以为商怀宁担心她答应商爷爷的提议，才急忙拉她出来。

姜羽青默言不语，商怀宁不是很讨厌她吗？

为什么会觉得商爷爷的提议很好，不应该是抗拒和拒绝吗？

商怀宁踩着姜羽青的疑惑，清冷的嗓音又道，“正好我也到了结婚的年纪，在此期间也没遇到更适合的人。我公司未来的发展倾向于全方面的医疗先进技术的研发，这个时候我以已婚男士面向世人，更拥有足够的筹码拿下领域权。况且，我家老爷子的脾性你也清楚，认定的，岂是旁人能左右的。”

姜羽青听懂商怀宁的意思，出于各方面考虑他都需要一场婚姻，而他这些年并没有遇到适合的人，她目前是最合适的，因为商老爷子中意她。

姜羽青心里有些乱，她一直知道商怀宁烦她。

但她从内心认为，商怀宁不会是那种将婚姻当作利益的牺牲品的人，以他如今的个人能力和社会地位，没想到多年不见，商怀宁也成了将婚姻当作筹码的那类人吗？

商怀宁深眸在姜羽青身上停留了会，硬冷的语气软了几分，“姜羽青，姜爷爷现下这样的情况，我俩的事提上行程，对姜爷爷只有好处没坏处。你说对不对？”

商怀宁每一句话都在理，句句带有强势的强迫感，姜羽青心里分寸有些乱。

爷爷要知道她跟商怀宁如约结婚，高兴是无可置疑。

这样一来两人婚姻变成一场各有所需的交易，都变质了，和她想要的婚姻和生活都脱了轨。

姜羽青还没拿定决定，顶楼的门从里被推开。

闵清见两人并没起什么冲突，担忧的心逐渐放下，跟姜羽青说道，“羽青，爷爷醒了，一直在念叨你。”

姜羽青听闻，愁闷的小脸上荡开一丝轻松的笑，红红的眼眸有光。

商怀宁视线从姜羽青身上收回，紧绷的身躯有所松懈，淡声道，“先去看姜爷爷。我的提议，你考虑下。我们晚点再谈。”

姜羽青点头，快步下楼。

闵清叮嘱姜羽青，喊她慢点。

楼顶只留闵清和商怀宁。

商怀宁举步走来，谦恭有礼的跟闵清问好。

闵清叫住他，“怀宁啊，有什么话闵姨希望能等过了这个阶段再聊。姜羽青身体不比常人，爷爷目前这个状态，她难受得紧。叔叔阿姨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明白感情的事强求不来，也不会强求。”

商怀宁是他们看着成长的，他的人品他们信得过，倒不是担心他说特别难堪的话。

但姜羽青的身体不比常人，她不能冒险。

闵清也明白如今的小年轻不比他们那个时候，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现在讲究自由恋爱。

硬凑。

都不会幸福。

作为父母，他们希望女儿嫁给一位优秀可靠的男人，更多希望孩子们都得到幸福。

“不会的，闵姨您放心。”商怀宁俊朗的面容姜和，“我和羽青刚刚在讨论什么时候举办婚礼合适。”

“什么？”

闵清惊讶十分。

*

姜羽青下来，重症监护室的姜老爷子并没真正醒来，意识上的一种反应。

商老爷子笑眯眯的说，“羽青丫头，里面那个老东西真不让人省心，迷迷糊糊的嘴里一直叨念你。我们想着，或许你进去跟他讲讲话，他醒得快些。”说白了，这也只是理由之一，就怕两只小的在上面闹出个什么不愉快，以这个借口上楼喊他们下来。

姜羽青看向杨教授，“杨叔叔，我可以进去看看爷爷吗？”

杨教授：“可以，适当陪老爷子说说话可行。不要待太久，会影响老爷子的睡眠。”

“羽青，你要不舒服就别进去了，等你爷爷醒了你再跟他说话也可以。”闵清从楼下下来，担心姜羽青身体不适合压抑的重病房。

“妈，我没事，我想进去看爷爷。”姜羽青坚持，目光不经意扫到父母身后不远处的商怀宁。

商怀宁也在看她，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淡淡地。

她身上还披着商怀宁风衣，穿隔离服外套需要脱掉。

商怀宁自觉上前接手她脱下来的风衣，淡声叮嘱，“不舒服记得按铃。”

“嗯。”姜羽青点了下头回。

姜羽青一直没哭，在看病床上戴氧气，身上插满管子的爷爷时，全然溃败。

那些和爷爷一起的时光，像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闪过。

十岁之后，除了在南方学习、生活，假期都跟爷爷待在农庄。

姜羽青在病床面前蹲下，握住姜老爷子枯瘦的手，贴在脸庞，“爷爷，你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你去年说今年要带我去看瑞士第一场大雪。你怎么可以失约，你从小教导我，失约是不尊重人的一种表现，你怎么还躺这里了。”

“你不是说你看了一圈身边世家公子和青年才俊，能照顾我的只有商怀宁吗？还说你的眼光不会错吗？”姜羽青声音哽咽，“那你快点早点醒过来，我跟商怀宁马上就要结婚了。你不赶紧醒来，我爸就会抢了你牵我走红毯的工作，看你气不气。”

姜老爷子嘴唇动了动，姜羽青贴近，仔细听，爷爷喊了她的小名，还有一个名字，听不清，隐约是，怀宁。

姜羽青想到商怀宁在楼顶的那些话，有些决定姜羽青在心里暗暗的下了。

商怀宁站在重症监护室的窗边，左手臂弯中挂的风衣是姜羽青穿的那件，风衣上还余留她身体的清香。

商怀宁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病房，小姑娘趴在病床边边缘，握着姜老爷子枯瘦如柴的手哭得像个泪人，鼻尖和小脸红的不像话，令人不忍直视。

商怀宁眉心莫名一紧。

“哼。还是有点良心，我以为某些人没心呢。”商老爷子瞥了眼里面场景，给了商怀宁一个嫌弃的眼神。

商怀宁视线收回，淡笑，“爷爷，没心活不成。亏你年轻时还是作战指挥官，毫无常识。”

“......”

商老爷子被商怀宁揶揄的难受，他完全不用怀疑，要是他哪天躺这里，肯定是被气来的。

商老爷子哼一声，“你们俩这事，就这么定了。等里面那个老东西好转，你俩就把婚礼给办了。”

商怀宁没应声，也没否认。

商老爷子还是了解他这个孙子的，等同答应。

商老爷子心情好，没在纠缠这个话题。

*

姜羽青从重症监护室出来，走廊上很安静，其他人不在。

只有商怀宁一个人坐在联排等待椅上，他手里把玩一串沉香珠，是他长期戴的那串。

重症病房打开那刻，商怀宁飘离的视线集中起来，收起串珠，起身到姜羽青跟前，把他的外套重新披在姜羽青身上，姜声说，“姜叔、闵姨他们都在病房休息。”

姜羽青轻轻点头，状态不是很好。

商怀宁看着眼前娇柔的小姑娘，眼眸跟兔子眼似的红红的，小鼻头也，不难想象小姑娘在里面哭得有多厉害。

从小爱哭的毛病就没改过。

商怀宁蹙眉，沉声的开口，“带你出去透口气。”

姜羽青点头，正好她有事跟他说。

商怀宁眼前乖巧的小姑娘，不由将小时候那个爱在他面前挤眼泪的小哭包重合在一起。

再看看她身上就一条轻薄的裙子，一件外套都没加，不是他有件外套，是不是得冻坏了。

“怕冷还穿这点。冻坏了有得你受。”

商怀宁讲话的口吻，像极了要管她的家长。

她又不是花朵，哪有那么容易冻坏。

姜羽青反驳，“谁知道这边天气会突然这么恶劣，南方还是艳阳高照，京都都已经快下雪了。”她拉了拉商怀宁的风衣，紧紧裹在身上，他的手臂比她的长太多，卷了两圈才露出她的手。

“怎么忽然去南方了？”商怀宁想到冀城的事，那晚后的第二天，他从房间出来，瞧见酒店工作人员在打扫姜羽青的房间，猜到她退房了。

后来母亲还私下问他，姜羽青怎么没跟他一起回，还从冀城去南方了。

南方。

商怀宁想到了符景百，莫名一阵不爽。

姜羽青没想商怀宁还会问她这事，她随便扯了个理由，“学校论文需要修改，回去了一趟。”就是突然想回南方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理由，就想回。

商怀宁没再多问，转身往电梯方向走去。

他很高，腿长，步子很大。

姜羽青步子小，还穿的高跟鞋。

显然没等她的意思。

姜羽青真搞不懂，商怀宁这个男人怎么回事，比京都的气候变化还大。

好在这个男人还没恶劣到不帮她等电梯的程度。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医院。

“先去吃点东西。”商怀宁淡声提。

“吃不下。”也不想吃，一点胃口都没有。

“在医院闷了大半天，不吃东西怎能行，吃不下也要吃。”商怀宁语气强硬，不容置喙。

姜羽青没再说什么，谁叫她一会有事跟他商量。

商怀宁这会走得不快，姜羽青能跟上。

医院的人流量大，不知道是谁碰了姜羽青一下，她想问题没注意脚下的路。

姜羽青被撞得在原地晃了两圈，好在一只铿锵有力的手臂搂住了她。

挺险，不至于摔到，姜羽青呼了一口气息，扭头看向手臂的主人商怀宁，道谢，“谢谢。”

商怀宁没应姜羽青，搂她肩的手转牵她的手。

姜羽青还是第一次，跟一个男人牵手，还是十指相扣。

对象还是烦她的商怀宁。

姜羽青多少有些不自在，没矫情，就这样恍恍惚惚的跟在商怀宁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