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席沈谦的小说深意总迟解，将爱却晚秋小说阅读

明天嫁给我还是太晚了

6
程北冲过来拉起程席，一脸不认同。
“哥，什么纪西宁，那是雕塑，你忘了咱们这次来的目的吗？纪西宁是次要的，你快去找新技术的资料，那是我们更上一层楼的关键，之前不是之前纪西宁偷了资料送来沈家，沈家怎么会举报我们是剽窃，我们又怎么可能破产，奶奶也不会死。”
程席沉默着，手里的棍子一扔就往外走。
沈谦突然说话了。
“别走呀，我知道新技术在哪，可你只能在新技术和纪西宁中选一个，你要哪个？”
四周安静下来，程席蹲在地上看着狼狈却依然嚣张的沈谦。
程北沉声提醒。
“哥，你想清楚。”
程席犹豫了一瞬，但还是做了抉择。
“技术在哪。”
沈谦得意的笑起来，他阴郁的脸并没有因为这抹笑而变的阳光，而且更加可怖。
“就在这间屋子里，好好找找。”
他的恶意毫不掩饰。
程北拿起一旁的陶瓷碎片塞到沈谦口中。
强迫沈谦吞下去他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笑啊，怎么了，沈少爷哑巴了是吧。”
沈谦的脸憋得通红，嘴里不断的吐着血。
他快死了，嘴里还在说着。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我蹲在他面前，看着这个几乎日日打我的恶魔。
他眼里的不甘和讥诮迫使他说出最后一句话。
“你永远找不到纪西宁，也永远找不到新技术。”
因为新技术的U盘，在我的胃里。
7
程席几乎翻遍的庄园，可还是一无所获，他越来越焦躁。
无奈下他让程北找一下他的心理医生。
“给陶医生打个电话，问问我的药什么时候能送到，还有，等事情结束了就让陶医生从国外回来，我给她开年薪，这么多年要是没有她，我早就死了。”
程北笑着应下。
转身却变的面无表情。
我叹息着。
这五年我一直想办法治愈程席，可他还是有严重的焦虑症，安眠药的效果时好时坏。
我每次都用变声器和他沟通，在沈谦磕疯了晕过去后，我悄悄的关心着程席，自己却泪流满面。
我自己久病成医，聊以慰藉罢了。
我当然明白他的愁绪，总能精准的安抚他。
程北知道是我，他不能明说，却暗地里换了医生，但程席自杀了，他再也不敢阻拦，只能看着程席一无所知的和我沟通。
他和一个黑衣人说着什么，没一会就送来了安眠药。
“哥，你在哪？”
他找了许久，才在我的房间里找到程席。
地上放着同样的药，甚至还有一部手机，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他的病和我的就诊时间。
程北的笑意消失，他一把夺过手机就要摔，而程席面无表情的拦住他。
“陶医生是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8
程北不说话，倔强的偏过头去。
程席的脸上黑云密布，他抢回手机狠狠砸下。
顶着程北惊讶的目光，他罕见的勾起嘴角，有些邪气。
“你以为我是什么不能自理的傻子吗？凭什么替我做决定，我一想到她那样骗我，我还傻傻的谢她，和她说心里话，我就想杀了自己。”
程席语气克制，可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
他拿起匕首扎向自己的耳朵，没有丝毫犹豫。
程北连忙伸手去挡，匕首偏过去划伤了程席的脸，也割伤了程北的手。
兄弟两的血掉在地毯上，开出一朵朵血花。
程北神色有些异样，他蹲在地上摸着两人叠在一起的血迹，脸上是我看不懂的爱意。
程席满脸疯狂，他像是极力忍耐着。
“程北，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下次再有事瞒着我，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不要给我包扎，这些血，就当还给纪西宁，我不需要她的施舍。”
一旁安静的没有任何存在感的乔想忽然开口，声音颤抖却坚定，这次她没有再哭。
“你那点血，可还不完她，她为你做的不止这些，那个衣柜里有个暗格，那里放着纪西宁的病例，上面清楚的记录着，她这些年得的病，包括为了治好你受的伤，所有你吃过的药，她都吃过。”
程北一个耳光甩过去，乔想被打的摔在地上，嘴里流出血，脸颊肿起。
我下意识扑过去想抱住她，像从前那样。
却发现已经做不到。
他还想打，程席的眼神饱含冷霜，满是警告，他不甘的站在一旁，不敢再动手。
程席很平静，我却能感受到他的暗潮汹涌，他生气了。
“你说的这些没意义，让她出来亲自和我说。”
乔想捂着脸喊道。
“她死了，怎么说。”
9
程席嗤笑一声，蹲下伸出手，旁边的人恭敬的递上丝巾。
他垫着捏住乔想的脸。
“你是沈家老大沈鹭的老婆，沈鹭跑了，你被留在这里泄愤，明白自己的处境就不要试图挑战我，她死了？尸体在哪？骗人也要说出证据吧。”
“她从小害怕吃苦，别说吃药打针，她连喝牛奶都要加蜂蜜，摔倒了都得哭，你和我说她先拿自己试药？她病了？她把你留在这里给你许了什么好处，是不是告诉你，只要让我心软，你就能活下去？”
“当年她偷了我们家的机密去给沈谦，不就是觉得沈家能给她更好的生活吗？她一向娇气，我可以理解她想过好日子，可她害死我奶奶，我是一定要她命的，你不要在这里垂死挣扎了，说出她在哪，我倒是考虑放了你。”
乔想挣扎着，她还是忍不住哭泣，泪流满面。
“她当初腿都被打断了，怎么去偷，又怎么送所谓的机密，你是不是吃药吃傻了，我都告诉你了你还不信，你真不值得西西那么爱你。”
“你看看柜子里的裤子，连一条紧身的都没有，也没有裙子，是因为她瘸了！”
程席眉头紧锁，他想说什么，却只是扔开乔想的脸，像是被烫了手。
他猛地站起来仔细看着，却发现一向爱美的我，真的没有几件衣服，也没有裙子，只有些暮气沉沉的肥大衣服。
“她怎么可能，沈谦不是经常带她出去玩吗？吃饭、逛街，都很好啊，她是模特，怎么可能会穿这些，她的腿怎么会断，你把话说清楚。”
那年被敲断腿的疼痛似乎又来了，五年来我的身体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引以为傲的双腿都被打断过，养伤时他也不会放过我，在反反复复的折磨下，我落了残疾。
沈谦左眼看不见，所以心里十分扭曲。
他不喜欢看我笑，也不想看我漂亮。
他打我也不需要理由，可能仅仅是手痒。
也可能是我看起来不那么伤心。
10
乔想却不想说了，也难为她，她一向性子软和。
沈家兄弟全是疯子，沈鹭经常把她吊起来，或者来兴致就叫沈谦一起玩。
所有的人模狗样下全是污秽。
精致的家早已腐朽，这里是牢笼，是地狱。
他们正剑拔弩张，一个小弟闯进来。
“程总，后山还有一间洋房，您找的人或许在那。”
程北暗示小弟下去，手上的手机不动声色的装起。
“哥，别听她胡扯了，新闻里纪西宁笑的和朵花儿似的，她的模特事业她自己亲口说的，她结婚了所以隐退，粉丝都看着，她要是被虐待怎么不求救，我看是这女人在故意拖延时间。”
程席点点头，交代人看好乔想，往后院赶去。
后院是栋玻璃房子，十分漂亮。
我却感到灵魂深处的恐惧。
有时沈谦会在这里开派对，玩粉。
他早就疯了。
而这时他就会叫我过去。
我闭上眼不再去想。
房子门锁是指纹锁，砸开还需要时间，我远远的站着，看着程席在角落里抽烟。
浑身散发着深深的寂寥。
他避着人，终于袒露出一丝脆弱，有些迷茫的看着手里的烟灰落下，一动不动。
他在拼命的骗自己，他这些年把对我的恨意当作支撑，要不然他的抑郁和焦虑早已把他拖垮。
远处程北喊他，他应着，手里的烟已经燃尽。
他用手指捏灭了烟，把孤寂留在风里。
进去时又变的坚不可摧。
11
房子里全是雕塑的碎片，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周围的人都捂住口鼻。
程席先进去，他皱着眉头一间间的查看着，似乎除了碎片什么都没有，有些一筹莫展。
洋房三层，他先上了顶楼。
顶楼的东西大家都沉默了。
顶楼是巨大的泳池，各类的刑具看的人眼花缭乱，甚至还有锡纸，处处展现着迷乱。
一看便知这里曾经的作用。
这个沈谦发过微博，说“金屋藏娇”的好地方。
实则是一个巨大的囚牢。
程席转身就走，他第一次露出逃避的神情。
“你们清点一下，然后汇报给我，我先回别墅。”
他说的急，走的更急，颇有些仓皇而逃的意味。
我亦步亦趋的跟着，看着程席一路上抽了一包烟。
他捏灭脸露所有的烟头，整个手都烫的黑红，手指上的肉翻滚着，他却感觉不到疼似的。
我的手轻轻的穿过他的，我第一次笑起来，笑的笑的却哭了。
“程席，我拉到你的手了，真好，别烫自己了，我堵不住你的血。”
12
程席带着不知名的邪火回到别墅，他走过的地方都变的压抑起来。
他回到雕塑房，砸了整屋的雕像。
所有的雕像都碎了，他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眼睛赤红，他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只觉得压抑。
坐了许久，他终于站起来，却发现了地上被杂碎的石块里有骨头。
“来个人。”
程席的我声音无端的沙哑，进来一片乌泱泱的人，都没有说话，等着他指示。
“看一下那堆碎片，我怀疑里面有尸体。”
小弟们忙活着，拼着地上七零八落的尸体。
那唯一有眼睛的雕塑，笑容已经四分五裂，里面有一个光秃秃的躯干和看不清面容的头。
似乎在嘲笑着程席的愚蠢。
程席看着被他踩过又打碎的雕塑，狼狈的别开头。
“把那女人带来，沈鹭的老婆。”
这时他接到电话，是程北。
“哥，去哪了，这边清出来了，楼下有地下室，你带着乔想过来，我们发现了很多加密文件，可能她知道一点。”
程席应下，又带着乔想离开，他留下几个人，郑重的交代着。
“拼好第一时间告诉我，用咱们的仪器扫描一下，看看尸体里会不会藏东西，不要低估沈谦的变态程度。”
我在旁边听着，只觉得程席真的很聪明。
要不然也不会在短短五年从负债累累变成只手遮天。
我看上的人就是棒。
程席这次选择了开车，这个庄园真的太大了。
程席闭着眼，我欣慰的飘着。
他在不休息，我怕还没得知我的死讯，就先垮了。
13
到地方司机轻声叫他，睁开眼的瞬间眼神锐利，而手已经钳住司机的脖子。
他缓过神松开手，司机似乎已经习惯，面无表情的递上水。
走进洋房，已经清理的很干净，屋子的窗户大开着。
一行人直奔地下室。
地下室全是大屏幕，是整个别墅加洋房的监控，密密麻麻。
沈鹭被推出来时我有些惊讶。
他不是走了吗？
程席也疑惑的看向程北。
程北一脸一言难尽。
“他在地下室的小隔间里，门没锁，但他全身的骨头都断了，地上有面包和水，他想吃就只能舔。他眼睁睁的看着那扇门，但是怎么都爬不出去，我估计是沈谦干的。”
“他受了刺激，一句话不肯说，我才让你带她过来。”
“找遍了都没找到纪西宁，可能跑了。”
在四周的寂静下，乔想的笑声突兀又让人毛骨悚然。
她走上前看着瘫在那里一脸绝望的沈鹭，再次笑起来。
“老公，你没跑成功吗？你弟弟带着老婆已经跑了，他以后就是沈家唯一的继承人，你爸妈可是给他们买了机票，我们被抛弃了。”
刚还一脸死意的沈鹭爆发出巨大的恨意。
“你胡说，我爸妈怎么会要那个变态。”
乔想看着他，等他疯够了，才说。
“你说出密码，程总放你走，我带你去找爸妈，怎么样。”
周围的人交换着眼色，程席点点头。
密码正确的瞬间大家都有了笑意。
点开文件里面却都是视频。
女孩的惨叫声忽然在屋里不断回荡，程席关上视频，深呼吸着看着沈鹭。
“纪西宁在哪。”
只一眼，他就发现了那个满是疤痕的后背，是我的。
沈鹭猛地看向乔想，大声骂着。
“臭婊子你骗我。”
乔想一巴掌甩过去，打的极狠。
“你嘴巴放干净点，要不是你有用，你现在已经死透了。”
沈鹭屈辱的说着。
“昨天沈谦来找我，说自己做了一个完美的作品，还说你一定会找过来，让我告诉你，那是给你的礼物。”
“你答应治好我，我就都告诉你。”
程席点头，身边的程北只是怨愤的看着沈鹭，不敢多说。
得到首肯，沈鹭说着最初的故事，那是连乔想都不知道的秘密。
“这里来的最多的人，就是我那个弟妹-纪西宁。”
14
我十八岁遇到沈谦，那是他钟爱雕塑，而我做过一次他的模特。
他做出来的东西晦暗又恐怖，把我做成诡异的模样。
我年轻气盛，被程席惯的十分娇气，自然也不会隐藏情绪。
“你做的好丑。”
只因这句话，我被沈谦记恨多年。
他的头发很长，我没有看到他左眼的异常，说完我拎包就走。
他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随意答着。
“纪西宁。”
那之后我的生活变的不对劲起来，先是感觉身边总是有人。
可回头又什么都没有。
之后我开始频繁的丢东西，可我本就是马虎的性子，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
爸爸的公司规模不大，但也足够我过上很好的日子，加上我程席喜欢我，程家奶奶大方的给了我家很多合作的机会。
程席小时候父母出了车祸，对这个孩子奶奶十分严厉，但对我却是称得上非常好。
我几乎没有经历过黑暗，所以我以为是自己多心。
程北在家没什么存在感，他见我就有种莫名的敌意，这或许也是我受到唯一的恶意。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程北的恶作剧，可后来我发现家里出现了泥巴。
程北有洁癖，绝不可能是他。
我向父母求助，爸爸抽出时间接送我。
那种感觉消失了，我放下心来。
直到二十三岁，我和程席婚礼前十天，程家被爆出抄袭，品牌受到沈家的猛烈打击。
前九天，程家股价狂跌。
前三天，程家宣布破产，程奶奶住院。
我爸妈，把我锁在家里，卖给了沈家。
之所以是卖，是因为我家的生意也出了问题，只是还没有爆，而沈家要的只有一个我，我家就可以转危为安。
那是我才知道，爸爸在外面还有一个家，而妈妈被气的心脏病发作。
甚至没有葬礼，悄悄的入土。
婚礼前一天，爸爸不敢看我的眼睛，只是把我交给了沈谦，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爸也没办法，你是女孩，嫁给谁不是嫁，沈家这么有钱，你会幸福的。”
声音飘散在耳边，我看着兴奋的沈谦，第一次感到汗毛竖立。
第二天我还是结婚了，只是新郎换了人，我的腿断了，两个人架着我完成了婚礼。
沈家父母怜悯的看着我，这场婚约似乎是对这个残疾儿子的补偿。
只是没有问我愿不愿意。
当天夜里我的程席来了，我不知道他怎么能找到这么远的地方。
这里大到让人绝望。
可我在屋里，被吊在半空中，连一根手指头也动不了。
沈谦慢悠悠的坐在室内秋千上，看着我。
“只要你听话，他就能活，若是你求救，那我不介意让他身上的债务在多一倍。”
我咽下呜咽，一声不吭。
我死了那天夜里，之后的我，都不再是我。
在程家家破人亡的时候，我也失去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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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北不信，反问道。
“外界都说沈谦爱她爱到骨子里，她怎么可能回来这种地方。”
沈鹭面无表情的回着。
“这就是沈谦的爱啊，他就是变态，从小就变态，喜欢什么都不择手段，当初他自愿放弃财产，只对爸妈提了一个要求，娶纪西宁。”
“所以你程家破产了，而纪家死了不听话的糟糠之妻，低调的娶了小三，纪西宁被卖到了我家，乔想也是这么来的，甚至我妈也是这么来的，这就是沈家。”
“一家子疯子，只看谁更疯，沈谦的眼睛是自己戳瞎的，他觉得那样完美，谁知道疯子的想法呢，我只是算差了，才被他留在这。”
程席的眼神有些麻木，他淡淡的问着。
“那她人呢。”
乔想又猛扇了沈鹭几个耳光，回头怒视着程席。
“我都说了，她死了，她就死在我面前，因为你要来了，沈谦切了她的手和腿，都没有让她屈服。”
“她到死都没有说出沈谦希望听到的话，沈谦想让西西说他的作品好，还想让西西说你的坏话，但西西被打了那么多次，都没有说过。”
“所以最后他杀了西西，我早就告诉你了，是你不信，你还砸了她的娃娃，你知道她藏那个东西有多困难吗？”
这时程席的手机响了，惊了这场罪恶的梦。
电话那头小心的说着。
“程总，胃里有异物，可能是咱们找的核心技术U盘，都能塞到人体里，应该错不了，开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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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席愣了许久，那边不敢催促。
他回过神，嗓子已经暗哑，带着一丝哽。
“不许开，等我回去。”
他急匆匆的跑起来，连开车都忘记。
程北按着喇叭从身边经过，他才如梦初醒。
他没在管这里的一切，那些罪恶已经都在这里，沈家的所有人都跑不了，他只想回去。
还没等车停稳，他打开车门就往下跑，摔得七荤八素又爬起来。
像个机器人。
他跑到门口却反而停下脚步，没去看尸体，在一堆碎片里摸着陶瓷娃娃。
可曾经已经碎过一次，这次更是碎成满地的渣滓，捡都捡不起来。
程席不断的扒着那堆土，拢成一团，小心翼翼的捧来找我。
他看着面目全非还七零八落的我，终于还是崩溃的痛哭。
眼泪落在我身上，他吓得躲开。
只因为曾经他哭时，我凶他，不让他拿我的手擦眼泪。
本是促狭，他却在这次当了真。
“对不起，老婆，我是不是弄脏你了，别和我生气，我不是故意砸你的，我不知道你在里面，你怎么这么傻，你过了五年什么日子啊。”
他轻声说着，似乎怕吓着我，眼泪却落了满脸。
程北在身后有些不耐，他还是那么讨厌我，就连我死了他都厌烦。
“哥，你怎么肯定是她，或许是她随便找个尸体骗你，你不要相信女人，我被我妈抛弃的时候，她还说会来接我，还不是自己远走高飞独自快活吗？”
程席没有理会。
程北过来拉他。
“行了，赶紧挖出U盘才是正事，你要是不愿意，我来。”
程席终于有了反应，他眨掉眼里的泪，仔细的看着程北。
“是不是你，那天她腿断了，不是她，就只有你知道机密在哪。”
程北一脸愤怒的摔开程席的手。
“我是你弟，你怀疑我？”
程席自顾自的说着。
“就是你，你每天在我身边，偏偏那天不在，隔一天就出了事，自从我和我老婆在一起，你就看她不顺眼，明明谁都喜欢她，就你烦她，就是你对不对，你疯了吗？奶奶对你那么好！”
说到最后大吼起来，程席的脸上刻骨的恨意刺痛了程北。
他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
“是我怎么样！我就是讨厌她抢走了你！沈家答应我只要娶了她我们公司就能死灰复燃，根本不会破产，是沈家害我！骗我！是沈家和纪西宁的错！”
“那个老太太到最后一刻都不相信是纪西宁，她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她不该死吗？你们为什么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我！我这么爱你！”
程席听着开始干呕，他什么都吐不出来，却恶心的要命。
拿出兜里的匕首时，他闭上眼。
“我不想看见你，你自己动手吧。”
17
程北怀着满腔恨意退了几步。
“凭什么！我们的好日子马上就来了，这五年我没有一天不恨沈家，不恨纪西宁，我帮你这么多，现在你居然想让我死？”
“来人！”
身后的人哗啦啦出现了许多。
程北眼里的偏执和疯狂和曾经的沈谦一模一样。
我骇的后退几步，急得团团转。
程席睁开眼，眼里已经没有任何情绪。
“把他浑身的筋骨打断，扔到楼下和沈老大在一起，让那女人照顾，别让他死了。“
身后的人拉着程北就走，程北不可置信的叫骂着。
声音越来越远，后来突兀的消失了，只留下一声惨叫的余韵。
世界安静下来，程席的脸上泛起微笑，他温柔的看着我。
开始找瓷娃娃的碎片。
用手不断的摸着，还是只有几块。
他把那残缺的娃娃碎片拢在一起，放进了嘴里。
鲜血不断的溢出，他却笑了。
乖巧的躺在我身边，连碰我都不敢。
“老婆。”
他叫了一声，嗓子却极为破碎。
他顿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说。
“老婆，对不起，我说话声音好难听，你别嫌弃我，我收回说你娃娃做的难看这话，你做的最好看。”
“我们完成当初没有完成的仪式吧。”
“我愿意娶纪西宁小姐为妻，不论贫穷还是富贵，我都愿意和她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他没问我是否愿意，断断续续的唱起K歌之王。
当初我说放这个，他却不愿意。
“这个太悲情了，我们放明天你要嫁给我。”
“那是明天，我不管~”
明天太远了。
就今天吧。
我没说我愿意，只是躺在程席身边，轻轻抱住他。
和他一起合唱。
“你不会相信，嫁给我明天有多幸福，只想你明白，我心甘情愿爱爱爱爱到要吐……”
程席死在一个小时后，笑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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