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救

第5章 记忆的枷锁：李燕希的抉择与自由

“根据我的诊断，问题应该就出现在了她的腰部的某处神经上，因此，这才导致她的脚后跟踩不下地，手臂和胳膊都有些酸软无力，所以呢，我的建议就是为她做“神经切除术”。

不过，这个手术的风险较高，轻则如同过眼云烟，见不到效果，重则会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最终，只有获得本人的首肯，这场手术才能得以进行。

听到顾白的话，李良旭和田豆娥的目光，如两道闪电般，同时射向了李燕希。

田豆娥更是用一种如乞丐般祈求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李燕希，仿佛她是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迫切地想要她答应做这个手术。

李燕希看到他们那副可怜兮兮、乞求的模样，心中不由得一阵纠结。

她犹豫了许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这才如蚊子般轻声开口：“我愿意做手术。”

听了李燕希这话，李良旭和田豆娥顿时像中了彩票一样兴奋万分。

“顾医生，您看，不如先把我们的院住下来吧，这样岂不是更方便以后的治疗？”

“好，我这就去安排。

“就这样，在顾白的一番操作下，他们顺顺利利地住进了一间独立病房。

……次日清晨，阳光如同金色的纱幔，透过病房半开的窗帘，轻轻地洒在李燕希的脸上，她就像一尊安静的雕塑，静静地坐在靠窗的轮椅上。

目光平淡得如同湖水，却又深邃得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紧紧地盯着放在前面的书，就在这个时候，顾白路过病房，他的目光像箭一样，透过门上的玻璃，牢牢地钉在了李燕希的身上。

随后推门进入了李燕希的病房。

当他走到李燕希面前的时候，宛如一阵轻风拂过。

李燕希仿若未闻，依旧低着头，如痴如醉地继续看书。

顾白微微一笑，如同春日暖阳，蹲在了她的面前，然后轻柔地说：“燕希，在看书呢？”

李燕希这才将目光缓缓移动到了顾白的身上，她淡淡的看了一眼顾白之后，只是冷漠地回答一句：“嗯 ，我在看书。”

“哦，那燕希，顾叔叔问你个问题可以吗？”

“问吧。”

李燕希的声音仿佛从远方飘来，淡淡的。

“就是叔叔看你今天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是因为要做手术的原因吗？”

李燕希明显能感觉得到顾白的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温暖而又强大的气势。

仿佛他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在这个世界中，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难倒他的！

于是李燕希慢慢地抬起了头，用一种极为认真的语气说道：“顾叔叔，其实我并不想做这个手术！”

顾白眉毛轻挑了挑，如同微风拂过湖面，泛起一丝涟漪：“那你当时为什么要答应呢？”

李燕希沉默片刻，轻笑了一声，就像一朵在风中摇曳的小花。

“反正我不答应，我的爸爸妈妈也会逼着我去做手术的。

既然这样，倒不如我自己乖乖地答应下来，这样还能显得我听话和懂事一些。

至少能够获得别人对我的好印象。”

听到李燕希这句话，顾白的双眸之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他心里面暗想着：这孩子的心智究竟有多成熟？

才会在这么小的年纪就能够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

顾白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是，燕希，即便你赢得了大家对你的夸赞，但开心呢？

快乐呢？

这些你都拥有过吗？”

“我……没有，对吧，实际上，你完全可以顺从自己的本心去生活。

毕竟，对于你这样的年纪，活泼灵动才是你应有的天性。”

李燕希凄苦地扯了扯嘴角：“顾叔叔，您说的这些或许对其他小朋友是这样的，可是，我不能，如果我失去了利用价值，那我肯定会被抛弃的，我的父母会把我送去福利院。”

说到这里，李燕希的面庞之上流露出一抹哀愁与悲凉，见此，顾白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柔地摩挲了一下李燕希的脑袋。

“傻孩子，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呢？

我想，你的爸爸妈妈绝对不会抛弃你的，因为你想想看，有谁会忍心舍弃自己的孩子呢？

所以，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不会抛弃你的。”

李燕希扬起头，目光呆滞地凝视着顾白，如呓语般喃喃低语道：“可是，可是我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就像是沉重的包袱啊……燕希，这怎么能叫做包袱呢？

你这么聪明、漂亮、可爱，况且，生病又不是你自愿的，所以，顾叔叔希望你能勇敢地选择属于你自己的人生，好吗？

可千万不要总是把别人的意愿强行加在自己的身上，这样，只会让你深陷痛苦的泥沼。”

李燕希愣愣地盯着顾白，约莫过了十几秒，她释然一笑：“呵呵…….顾叔叔，我明白了。”

李燕希说话的当口，李良旭和田豆娥犹如两颗流星一般，端着饭菜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顾医生，吃饭了吗？

如果没有的话，我再去食堂给您打一份？”

顾白忙不迭地摆了摆手，如同风中摇曳的芦苇：“不用了，你们先吃吧，等吃完了，我再给你们说说关于手术的事情。”

“行！

顾医生请坐，我们马上吃饭！

“当他们用过早餐后，顾白就像一只领头的大雁，将他们带到了一个空荡得如同被抽走灵魂的楼道里。

“李先生、田女士，我觉得有必要再向你们强调一下做这个手术的注意事项。

要知道，做这个手术就如同在悬崖边行走，所以，必须要经过患者自愿手术，这样才能对她的病情有所裨益。”

“顾医生，您那天不是都己经听到了吗？

我们家燕希己经同意做这个手术了，难道是那丫头跟您说了什么？

顾医生，您可千万不要相信她说的话。”

此时，一旁的李良旭也赶忙跟着田豆娥的话应和道：“是啊，顾医生，小孩子嘛，就像是那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

一般都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您千万别把她的话当回事，她兴许就是太过于紧张了，所以才会胡言乱语。

您看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手术呢？”

“既然你们都执意要做这个手术，那么明天就可以。

不过，手术的风险就像那汹涌的海浪，随时可能把人吞噬，我建议你们提前做好充足的准备。”

田豆娥连连点头，说道：“好，谢谢顾医生，谢谢您。”

顾白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去。

等顾白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田豆娥便恰似一只被惹怒的河豚，刹那间气鼓鼓的，仿佛身体都要膨胀起来。

随后她像一阵旋风般返回到了病房中，对着坐在轮椅上的李燕希如河东狮般咆哮道：“李燕希，你究竟对顾医生说了什么？

我警告你，这个手术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没得商量！”

听到田豆娥这么蛮横霸道的话语，李燕希像一只受伤的小鹿，低垂着脑袋，沉默不语。

……阳光穿过薄薄的云层，如金色的轻纱般洒落在窗台之上，又轻轻地落在了李燕希那略显苍白瘦弱的身躯上。

她静静地倚在窗户边，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默默地欣赏着这迷人的景色。

然而，她的眼神中却流露出淡淡的忧郁，仿佛那深邃的眼眸中隐藏着无尽的心事。

过了一会儿，病房外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犹如急促的鼓点，紧接着病房的门被缓缓推开，原来是几个麻醉师手持麻醉同意书，如幽灵般出现在患者家属面前，要求签字确认。

李良旭接过那几位麻醉师递过来的文件后，犹如接过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他毫不犹豫地拿起钢笔，签下了自己那刚劲有力的名字。

而这个时候，李燕希则抬起头来，用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眸望向了几个麻醉师。

怯生生地问道：“哥哥姐姐们，请问一下，做手术会不会疼呢？

我害怕疼。”

当麻醉师听到李燕希说出这话，几个麻醉师都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纷纷愣了愣。

其中的一个麻醉师温柔地笑了笑，那笑容仿佛春日里的暖阳，轻声说道：“妹妹，不用担心，做这个手术一点儿也不疼，你只需要睡一觉，等你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李燕希乖巧地点了点头，犹如一只温顺的小羊羔。

医院时钟的指针很快就指向了下午三点钟，这个时候，李良旭和田豆娥，还有几位护士小心翼翼地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李燕希。

缓缓地向手术室走去，他们的身影在医院的走廊里，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进入手术室内之后，李燕希便被轻轻地推着躺在手术床上，随后，顾白也换了衣服走了进来，在他走进来的那一刻，手术室里面的灯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关掉了。

除了手术无影灯散发着明亮的光芒，整个手术室内顿时变得漆黑一片，仿佛一个神秘的黑洞，等待着他们去探索。

此时，手术室内除了顾白外。

还有另外的几个助手医生和几位麻醉师，这几位麻醉师全部穿戴整齐，就像即将出征的战士，准备为李燕希进行一场与病魔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