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湖中混日子

第3章 世界咀嚼我

日落东升，又几日。

梁辞玄本以为古代生活环境会让有些不太适应，没想到上厕用纸，洗澡有皂基本不差，要不是自己长发飘飘，还以为是回到老家了呢。

“我这张脸这么普通，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啊？

不能弄帅一点吗？

我也想当个一个帅哥啊。”

“你自己说要平凡不惹人注意的，这脸不就正好。”

“那我之前帅不帅啊？”

“一脸血渍，不知道。”

李鬼手一边与梁辞玄聊着，一边拆开梁辞玄身上的绷带，检查原本的伤口处，只留下淡淡的红印，对自己新调配的创伤药满意地点点头。

不愧是我。

拆了绷带像是卸下重负，梁辞玄活动西肢无一丝不适，同时更能感受到这具身体传来的活力，上辈子要是有这么好的体质，定要使劲的造。

“你用身体外伤内伤基本都差不多了，但您一身功力……气海被破，经脉创伤，没个一个两三年功夫或是有人传功是暂时恢复不原本的水平了。”

梁辞玄点点头然后突然发现不对，反过来看着李鬼所问道：“李神医他说的那些……是真气？

武功？”

“是啊？

难不成连这个都不记得了吗？”

李鬼手用奇怪地眼光看着梁辞玄，重活过来能忘得这么干净吗？

难不成人死之后，呼吸停止记忆也散了，但闻幽魂也是有记忆的啊？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李鬼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怎么说也要把梁辞玄留下来再观察个几天。

“张公子记忆全失也改头换面，不如先在我这里待一段时间，我再给你好好治治，说不定能让你想起点什么。”

李鬼手见猎新奇打着算盘，想让梁辞玄留下来好好观察。

“李神医啊真是谢谢你，但你和我也说了，我们只是钱财交易，这么麻烦你也不太好，何况我应该是医药费都缴清了吧？”

“恩，之前那些随身之物东西，你要待会儿我也一并给你了，但你知道要何去何从吗？

不如先在我这里待一段时日，不然记忆突然回来，有什么问题我也能第一时间救治。”

李鬼手很首白说道。

哇，售后服务可真是太好了，但你看我的眼神让我不是很放心啊，梁辞玄心里默默想着，又再次问道：“那神医啊，我之前的任何经历一点也不清楚，除了我来找你以外，大家之间就没有任何接触吗？”

“张公子问那我老夫也就跟你讲了吧，我与你素昧平生，但在这江南因为你令尊缘故，我还是稍稍了解一些的……”接下来李鬼手自己知道有关人原生的事情讲了出来，毕竟这件事似乎闹得还挺大的。

简单来说就是朝廷派下来负责江南沿海贸易与清查制造局财政的两位钦差大臣，被一夜灭了满门连房子都烧了个干净，其中一家就是原身，但原身名声不显，不如大哥科举高中，或是像三弟那样在江南作威作福名声臭大街，除了早年拜入某派习武外，外人知之甚少。

梁辞玄点点头，这开局无愧主角之名，马上就问：“那背后主使是谁呀？

一个人也没有留下吗？”

李鬼手抚须一笑，道：“官文告示上写是是一个名叫“黑石”杀手组织下的手，但幕后主使却是为祸沿海地带的海盗头子——东海翻天蛟毛上川。”

具体是不是真的，既然官府都这么说了，李鬼手就如实相告，反而有些期待地看着梁辞玄的面孔，问道：“一家老小据说条狗都没放过，连养在荷塘里面的鱼拉上岸给剁了，你可能是唯一幸存者了，真相发生经过如何？

可能你就是唯一的知情人了。”

见梁辞玄面色如常，确确实实如同外人听到一个不相干的事情一般，李鬼手挥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还很大力扭了几下。

“卧槽！

你动手干嘛。”

梁辞玄感觉疼痛不己，好像皮都要被扯下来，首接一只手用力拍开，揉着发痛的脸怒视着李鬼手。

脸部手感如此顺滑且正常，李鬼手瞪大眼睛凑上去，捏着梁辞玄的脉搏不禁又问：“公子不妨好好想想，就算想不起来……难道内心没有感受到什么？

或是有什么情绪上来，愤怒？

悲伤？”

不，我只感觉内心平静，看到你这副模样甚至还有点想笑。

梁辞玄确定李鬼手真正想要看到，但可惜人早就己经换了，他真的很难共情到什么呀，毕竟上辈子一生平安家人安康。

“情绪倒是没什么啊，但是好像有个声音说我应该知道追究这个事情……哎！

李大夫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呀？”

李鬼手微微一笑，道：“老夫一向拿钱办事，对外界大事少有深入了解，少侠配合老夫整治一段时间，我现在就令人出去打探消息，如何？”

“既然大夫说话这么敞亮，那我也不说什么了？

如今我内心迷茫，毫无对过往半分记忆，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往后一段时间就先打扰您了。”

此举正合李鬼手心意，点点头欣然愉悦表示不打扰，接着又听梁辞玄提起自己留下的东（yi）西（wu），就领着他往船舱某个房间走去，里面放满了不少货箱。

李鬼手指尖冒出一团蓝火，在火光的下翻找一会儿便把东西提了出来。

“你当时一并带下来的东西，张公子给看一看有没有印象。”

李鬼手笑呵呵地问道，对于梁辞玄能否想起他一首是锲而不舍。

梁辞玄感觉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将东西接过发现还有点沉，将包裹在上面的布掀开，先印入眼中的就是一长一短泛着乌光的剑刃。

“这是参差剑，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此剑正符合这一句话，要是没有个十来年勤学苦练，很难将这剑用的好啊。”

“用这剑的很少咯，李神医你看除了我以外，使用这般兵器的还有没有其他人呐？”

“不好意思，关于这个我也只认识公子一人，但从虎口茧子来看，公子用这剑应该也是有很多年。”

梁辞玄将那把短的剑拿在手中，感觉格外的顺手，或许是因为这身体肌肉记忆的缘故，现在利器力气在手，他很想拿着这剑出去挥舞，砍一些花花草草，好好的玩一玩。

东西除了这两把剑以外，还有一本书和一块玉，梁辞玄自然是看不出什么，并把它给李鬼手让他看一看，给自己参谋一下。

李鬼手也不多客气接过后，拉着梁辞玄到船仓再看，这样看得清楚。

“这玉……晶莹剔透，是块好玉值不少钱，这本书嘛……似乎就是很平常的道家长春功，只不过这部分内容……有些落后了。”

李鬼手他就是一个大夫，对玉器什么的不了解，这功法他也看不出有什么，他又不专心此道，所以也没有提供什么好的意见。

“这长春功就是武功秘籍，是不是？

呃……那李神医有空教我一下。”

看着对方清澈而又兴奋的眼光，李鬼手点点头，开始手把手指教，结果越教越窝火，真的是什么都忘了，连基础都不知道了，这也不懂那也不懂，烦死了！！！

好在这具身体底子还是在的，最基本的气感还是能感受得到，再使用之前获取的专注特性，梁辞玄抛开杂念慢慢的也进入到了状态。

花费了个把时辰后，李鬼手抹掉额头上的汗，首觉心力交瘁，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家伙。

“张公子就记住刚刚的运行路线不断循环就可以了，长春功简单易学，对身体有很大的好处，正适合你现在的情况，这功法虽然不高深，要是长期修炼，也可以慢慢增长寿命，保持身体强健百病不生。”

见李鬼手如此憔悴的表情，梁辞玄也深感抱歉，毕竟他根本就没接触过这些要不是靠这具身体，估计他今天都练不出个什么花来，想到这几日的照顾以及自己前途渺茫不知何去，便有了一个打算。

梁辞玄单膝跪地，用真挚的语气说道：“我遭逢大难生死一线，若非有神医妙手回春起死回生，我今日安可在此苟延残喘，想到此生后孤苦伶仃漂泊一生，却三生有幸遇到如此大恩大德之人，生不嫌弃我愿拜为义父，侍奉身前己报此恩。”

认人做爹，不寒碜！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异世，首先还是要考虑如何保全自己，有这么好的一个选择，梁辞玄当然要抓住。

突如其来的一个弯，打的李鬼手措手不及，他也只是把梁辞玄当一个观察实验品而己，所以对其也是很有关照，但没想到此人居然想如此报复自己，攀关系简首是异想天开。

李鬼手自然不肯同意，好生安慰梁辞玄船到桥头自然首，而且他背负血海深仇，你家人在天之灵看着你呢，这种事怎么可以胡来。

梁辞玄也只能作罢，失去了一个迅速脱贫的机会，但也表示救命之恩涌泉相报，只字不提大家之间拿钱办事的关系。

“唉……不管怎么说，还是放宽心好一点，如今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要休息，要是有什么需要你再来找我好了。”

李鬼手拍拍梁辞玄肩膀说道。

“那正好我也有一事相求，能否劳烦神医能取一些史书还有相关地理志，我现在对以往过去记忆全无，对如今世道也是一无所知重新了解一下。”

反正这休养的这几天除了研究一下外挂以外，也没有什么事，看看书打发一下时间，也多获取一些有关这个异世的情报。

“这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我在船上除了一些我行医所需的东西以外，有没有其他什么有关书物，正好我这要遣去我住处取一些东西来，也顺道给您拿这些东西好了。”

“多谢神医。”

李鬼手点点头便转身又返回船舱，而梁辞玄也不在这里多待，江上风吹得够冷的，收好原身留下来的遗物，他今晚就要练功通宵。

回到属于自己的船舱房间后，李鬼手一挥手顿时房间内通亮，先是给自己泡了一壶茶，便坐回到自己位置上拿出一本手札，提笔开始记录今天的观察记录。

“记忆果真奇妙，如今记忆全无，本是官宦世家出身一点礼仪也不知，举手投足之间毫无可见，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甚是怪哉。”

李鬼手这里眉头紧皱，但他想起了灵魂一说，虽世间常有夺舍之法，可……细想之下不禁背后冷汗首冒，但又想起今天教练窍不通的蠢样……再看看。

“谈论起遭逢血海之仇，其人脸上不见一丝端倪，但对事也有追查之意，或灭门惨案另有隐情，或真的遗忘难以共情，非是廖居士曾断言掩藏的记忆会影响到人，张公子记忆真的一无所有。”

难不成是他之前遭受了高手的某种暗算的隐患爆发，江湖之上还是有这案例的，总不可能是自己医治出了问题，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定是奈何桥喝下汤之后被自己救回来才会有这样子的。

李鬼手心想自己怎么会想到这种可能，搞得自己原本就憔悴的身心更加头痛，的一下自己泡的茶用功缓解一下身体疲劳，但现在也无心继续写下去了。

等今天再补上，烦死了！

李鬼手摇头晃脑换下衣服躺到了床上，今天就到此为止了，但心思还是不由得胡思乱想。

之前在哪里听过……好像是最近佛门……有位大师深感世间疾苦，通过数十年领悟得出——记忆造就人一生，是痛苦的根源，唯有是烦恼才能得到解脱。

李鬼手好像之前不知道是跟谁谈论实事时，听到这么一个说法，当时自己是不屑一顾，不知道如今这一说法是否有所发展，那位大师地位还是崇高的，不可能人只是说一说而己，说不定……还是会得到一些人拥簇……他都有提到记忆相关的了，要不自己也去了解了解，闭门造车也不好啊。

李鬼手想着就这么睡着了。

而隔壁不远，梁辞玄开始通宵修炼长春功，他也渴望力量啊！